李佐军:人本发展促进要素升级,创新驱动激发供给侧新动力

时间:2016年11月10日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资源与环境政策研究所副所长李佐军在第二届人才高峰会上做演讲


我今天主要想就宏观形势、企业创新和人才发展讲三个方面。

一、宏观形势。

主要做两个判断,第一个判断中国经济总体处于增速换档的过程中,但是当下已经出现明显的企稳,第二个判断是中国未来的经济走势可能成勺子型的走势。

(一)先分析第一个判断,中国经济处于增速换档但目前企稳的态势中,总体来说中国经济是处于增速下行之中。2010年以来一直下行,14年7.4%,15年6.9%,16年前三个季度6.7%,总体是逐步下行的态势。不仅GDP如此,构成GDP、影响GDP的指标也是类似的表现。我们先来看需求侧的三驾马车,进出口,2014年6.1,2015年下降2.8,2016年、15年的增长是跌宕起伏,15年1月份下降3.3,3月份下降15%,4月份下降6.4,6月份增长2.6,7月份下降8.3,8月份下降8.5,10月份下降7%,11月份6.8。7月份下降4.4,8月份下降2.8,9月份下降10%。10月份下降7.3。投资,2014年15.7%,15年10%,2015年1-2月份13.9,4月份12%,7月份11.2,9月份10.3,12月份10.0。2016年3月份10.7,5月份9.6,7月份、8月份8.1,9月份8.2,10月份还没有出来。消费,2015年10.7,2015年3月份10.2,6月份10.6,9月份10.9,12月份10.1,今年的1-2月份10.2,4月份10.1,6月份10.6,8月份10.6,9月份10.7。供给侧的指标也是类似的表现,比如说工业增加值2012年0%,15年6.1,1-2月份6.8,4月份5.9,6月份6.8,9月份5.7,2016年1-2月份是5.4,4月份6.0,7月份6.0,9月份6.1。现行指标也是类似的表现,比如说经济人采购指数15年44.9,开始低于50,2015年1月份49.8,5月份50.2,8月份49.7,10月份49.8,11月份49.7。我们再看一个反映重要的指标,用电量,2012年5.5,137.5,14年7.8,15年0.5,15年GDP是0.9,2015年1-2是2.5,4月份1.3,7月份下降1.7,8月份1.9,10月份下降0.24。4月份1.9,8月份8.3,9月份6.9。工业用量表现更差一些,15年3月份下降4.1,5月份下降0.6,7月份下降0.7,11月份下降1.6,12月份下降4.9,今年1-2月份是下降2%,3月份是4.2,4月份0.6,6月份1.4,7月份6.9,8月份4.8,9月份1.3。大致是这么一个态势,所有的这些指标都反映出中国经济在最近几年包括当下总体处于增速换档的过程中,但是最近几个月有一系列的指标开始出现企稳,甚至反弹,这个是关于宏观形势的第一个判断。

(二)第二个判断是,未来将成为什么样的走势。

一是会不会探底?会探底。两个原因:第一经济规律使然,第二个原因,去年底中央经济会议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就是要面对问题、解决问题,就是让经济实现软着陆,所以会探底。

二是这次探底跟我们以往的探底有什么不同?两个不同:第一,以往的探底是经济周期波动中的探底,探底之后还可以反弹到原来,这次我们探底是经济发展阶段转换过程中的探底,探底之后不一定反弹到原来。第二个不同是,这次的探底是1998年以来我们累计了20年的经济的问题,需要集中予以化解的一次探底,以往的探底10年左右,因为中国的经济周期容易受政治周期左右,1957、1966、1989、1998年,中国经济都有波动,而我们这次探底是1998年以来累计20年的问题需要化解,所以探底的强度、广度和深度不一样。

三是什么时候探底?这个问题是最不好回答的,但是大家最关心,为什么不好说?因为我们中国是政治经济学,经济有的东西可以预测,但是受政治影响的经济是不好预测的。如果按照经济的内在规律来看,我们前面说过2009年前后,该探底了,但是我们阻挡了,阻挡了之后结果出现了两个,一个是投资的边际效益递减,过去行之有效的保增长的手段是投资,现在投资的边际效益递减,第二个情况是流动性陷阱,我们以往稳增长是钞票增发促进流动性稳增长,现在已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在这样新的情况、新形势影响之下,实际上今年前后面临很大的探底压力,但是我们还有非经济的超常手段:一个是释放流动性,也就是印钞票,第二个是发债,第三个是维稳。

四是探底之后的表现形式是什么?因为我前面说的是累计20年的问题要化解,所以表现形式会比较激烈,已经有的出现一部分了,有的将要出现。探底之后的表现形势,大家可以看我在2009年的著作,那时我已经完整的预测了探底的表现形式。

五是为什么要探底?实际上可以从多个维度进行分析,一个维度就是从供给侧中长期的影响因素来看,过去都是从三驾马车分析,投资不行拉动消费,好像三驾马车是拉动经济增长的东西;其实不是,只是GDP核算的三个构成部分,在经济周期低迷时期用于抚平经济周期波动而已。所以我们不从三驾马车分析,我们从供给侧的中长期分析,有五个:第一人口的因素。2014年开始16-65岁的生产线人口比重下降,2008年前后,无限供给的劳动力没有了,这样一种人口结构和劳动力结构的重大转型变化对中国的中长期增长产生了严重的影响,生产线的人口下降对经济增长是不利的。第二个是资源环境的约束。30多年的经济高速增长,资源、能源消耗比较多,一些重要资源、能源对外依存度不断提高,2014年上升到60.39,环境污染的压力在加大,我们面临要命和要GDP的选择,在这样一种人口资源环境的约束下,经济增长不太可能像以前那么高速增长。第三工业化进入新阶段。过去10多年是资源能源密集型产业,比如说钢铁、煤炭、冶金、石油石化等快速发展的时期,但是现在中国工业开始进入到下半场,进入到与知识技术型密集型相交融的阶段,在工业化这样的新阶段,经济增长的速度没有以前那么快了,因为他需要具备人才、知识、技术、管理等诸多条件。第四个长期因素就是国际环境总体不如以前了。当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之后,很多国家看中国不顺眼,针对中国产品的贸易保护主义抬头,所以我们的出口开始出现负增长,对外投资等等都受到了一些影响,还有外资引入,有一些也受到影响。第五个是基数效应开始出现。中国经济总量比较大,再像以前那么高增长已经不可能。以上5个因素对经济的增长产生了影响,使得这次我们经济要面临增速换档,探底也是事出有因。

六是探底完之后怎么走?取决于探出什么形状的底,从逻辑分析来看,可能有三种:第一种圆锅底;第二种勺底,我们过去一直往下,现在只不过没有到勺底,到了底部之后,再前行1、2年,如果改革做的不错,就会继续正当前行;还有一种判断是L型,我认为L型不是太准确的,断崖式下跌后转向平行往前走,没有反弹的,如果我们改革做的不错会有小幅的反弹,所以我们用勺型概括更准确。这三种哪一种可能性比较大?主要取决于探底之后的反应模式是什么,也可能有三种。

第一种探底撞墙上了,撞清醒了。开始真正推行政治经济体制改革,通过土地、司法等重大的深层次的改革,激发对未来的信心,这个是一种反应模式。第二种是撞地上了,撞傻了,进一步加强管制。第三种反应模式是也没有撞清醒,也没有撞傻,正在摸索着前行。这三种反应模式,哪一种可能性比较大?我个人认为是第三种,是介乎其间的。

所以未来的经济走式,我判断就是勺型,往前走的态势。但是我这里要强调的是未来这样一个增长的态势不会自动实现,需要我们做出3个方面的努力:第一方面树立三个观点,自信、相信、敬畏。我们不能只要春天不要冬天,这个是不尊重规律,这三个观念让我们尊重经济规律,或许可以实现一个勺型的未来增长的态势。第二是培育三大新动力,我们必须从供给侧培育三大新动力,这三大新动力就是三大发动机。这个是我提出来的,制度变革、结构优化、要素升级,制度变革是改革,要素升级包括技术进步,增加人力资本信息化和知识增长,这三大发动机对应着改革、创新三个方面,在当前和今后的时间我们必须要及时有效把这三大发动机发动起来,正好把三驾马车替代我们就可以实现期望的未来的增长,这就是关于整个的经济形式,给大家做这两个判断。

二、保险创新。

(一)行业创新。

1、技术创新。保险业的发展离不开技术的创新。在移动互联网的新时代,所有的行业、企业都必须适应,利用互联网,保险也不例外。有了互联网我们保险的成本可以大大的降低,价值空间可以大大的拓展,便利度大大加强,保险的任何产品今后可能必须跟互联网连接起来。否则传统型机构都要淘汰。

2、产品创新。要适应多元化的需要,可以开拓更多新的保险产品,比如说我们现在提到的巨灾保险,气象保险,雾霾天气还可以搞保险,住房也可以保险。还有很多涉及安全的、健康的很多,都可以开发很多新的险种,产品天地无限广阔。

3、服务创新。保险是现代服务业的行业,它核心是提供服务,服务的手段方方面面都可以创新,现在在移动互联网的时代,可能需要上门服务,需要个性化的服务,需要提供特色化的服务,定制化的服务,需要提供保险之外的延伸的服务,相关的咨询服务等等,这个是服务创新。

4、模式创新。保险涉及到发展模式的问题,尤其是在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我们可以把保险与P2P、O2O,还有众筹结合起来,创造新的保险的业务模式,营销模式,发展模式。

5、集群创新。保险行业涉及到很多上下游的行业,保险的企业也要尽可能在一个特定的空间里要扎堆,扎堆可以深化分工协作,分享分工协作的好处,像宁波在搞保险试验区可以实现扎堆的效应,这个是叫集群创新。

6、产业链创新。任何产业涉及到产业链、价值链,从研发、设计、生产营销、到售后一套完整的经营链条,价值链还涉及到上下游产业链,有时候单个产业内部不太好创业,但是跟上下游结合在一块,实行一种新的组合就可以实现创新,产生新的价值贡献或者说蓝海。

7、制度创新。涉及到整个保险制度,一方面我们保险公司、保险协会,还有我们的政府通过设计一些新的制度、体制、机制创新,这个是政府要做的事情,行业协会也要积极的参与。

(二)企业创新

1、观念创新。首先脑袋创新、思路创新,思路决定出路,观念影响行动,要有新的意识,国际意识和创新意识,要有协作意识,要有协作创新的意识,有时候靠我们单个创新不够,这个时候要分工协作发展,分工协作意识大家要共同形成创新的活力,总之观念涉及很多。

2、定位创新。在新的改革发展形式下保险行业、企业涉及到定位的问题,定位很重要,定位决定成败,定位是第一生产力,对我们企业来说,首先要找到我们的市场定位,要知道目标客户是谁,目标客户的需求是什么,然后找到客户服务的定位,为他们提供所需要的服务,然后找到盈利定位,还有组织机制的定位,还有营销渠道的定位等等,企业定位是一个体系,定位要与时俱进,要适应新的市场变化,政策变化的方向,自己的定位做适应性的调整和创新。

3、战略创新。战略对企业非常的重要,无须我赘述,战略很多,每个企业根据自己的特点和需求,选择独特的战略在当前的下,通过创新的战略,比如说实行聚焦战略,时时抓住自己的核心竞争力不放,比如说产品服务转型升级战略,比如说拥抱大数战略,比如说安静冬眠战略,可以减少损失,比如说降低成本战略,通过降低成本增加你的利润空间,比如说重大投诉谨慎投资战略,还有防守反击战略,这样你比竞争对手生存的更好,这里面有很大的创新空间。

4、产品和服务创新。就是要按照消费结构升级的方向,按照产业产品转型升级的方向,按照四个判断标准,开发新的产品。消费结构升级的方向,过去我们满足五大需求,今后还有新五大需求,哪些?学、乐、康、安、美,这就是新五大需求,按照这个方向开发新产品新服务。第一你看你这个产品和服务符合不符合这个结构升级的方向,第二个你看你这个产品符合不符合绿色低碳的世界潮流,第三符合不符合移动互联网互联网+的方向,第四看符合不符合政府政策鼓励的方向,如果同时符合以上四个挺好,这个就是产品和服务创新要依据这些。

5、模式创新。模式创新从产业的角度提到,和企业的角度一样,企业的引领模式、管理模式、商业模式等等方面的创新。

6、市场创新或者营销创新。卖保险就是搞市场营销,市场的创新要针对当前国际国内的新形势,要开拓一些重点的新的市场,除了市场营销的手段、渠道的创新之外,我们关键要开拓一些具有发展潜力的新市场,从国际市场来看,三个方面,第一开拓欧美发达国家的市场,第二是重点开拓部分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市场,包括一些非洲国家,去年我到非洲去,他们那边正处于我们80年代后期90年代初的时期,正处于高速成长的过程中,第三个是一带一路的相关地域。从国内市场看也是三个方面,一具有后发优势的中西部市场,像重庆、贵阳等等一些地方出现了很多亮点。第二开拓新兴城镇、农村,第三开拓生态环境相对比较好的区域的市场,国内开始悄然出现生态移民的迹象。

7、品牌创新。品牌对企业很重要,无须我赘述,品牌是可以提高竞争力,可以提高附加值,在绿色、低碳的时代,在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我们品牌的塑造要符合绿色低碳的要求,要符合现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这样一个要求,干什么都要符合这个要求。以前搞政治模式都不行了,保险也是不实行这个,还是按原来老套的搞品牌,消费者不买账的。

8、组织创新。企业的组织机构涉及到把不同的人放在他最合适的岗位上,实现分工合作的升华,在当前的形式下,组织创新有很多事情做,大家可以学学中央,比如说在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我们可以把原来金字塔的不必要的组织环节去掉,推进组织的网络化、扁平化,瘦身降体。

9、制度创新。企业的制度有产权制度各种管理制度,这些制度都存在制度创新,通过制度的创新调动各方面的积极性,来约束一些不利于企业发展的行为,在经济相对低迷的时期,有两个是要干的,第一个是要学习,第二个是创新优化结构制度。

10、管理创新。每个企业家的特点不一样,在新的改革发展下,我们要积极性的探索自我管理、精细化的管理等等各种管理形式。

三、人才发展。

(一)人本发展理论的四个功能。人才发展就是要思考人本发展,人本发展是分析问题的方法论或者框架。这个框架很有威力,它有四个功能:第一提供了一个解释各种问题和现象的分析框架。人本发展可以解释很多不同的现象,在我的人本发展那本书的部分也讲了,为什么浙江率先发展起来,为什么有的人成功有的人失败,所有这些现象,都可以用这个框架统一进行解释,具有强大的解释功能。第二提供了一个对策的分析框架。我们经常要做对策,从哪几个方面考虑,不同方面的逻辑关系是什么?怎么把它排序?这里面需要有分析框架。人本发展是哲学层面、方法论层面的。第三个提供了整合社会框架。第四现代经济学的理论原理需要很多假设,我在实际工作中试图拿这个经济学理论解决问题,但是用不上,在经济学的基本框架下都被假设掉了,假设信息对称,假设信息完全,假设分工已经理想化一系列的假设,我现在反过来研究这一系列的本身。这就是人本发展理论的四个功能。

(二)人本发展理论的主要内容。这个理论主要包括“五个人”。第一个是“满足人”,满足人的16种需求,可以分为三类,一是物质需求,二是精神层面,还有权利的需求。人本发展首先要满足人的各种需求,马斯洛说五个层次,在我看来是16个方面。第二个是“依靠人”,凡事都要依靠人干出来,依靠人就要尊重人,要保证他的权利,要提升他的人力资本,要经常为员工提供培训。第三个是“制度引导人”,包括文化、法律、标准、体制、政策,一整套的制度形式,所有这些制度是干什么的?两个功能一个是激励人,一个是约束人。第四个人是“资源或者生产要素装备人”,生产要素包括土地、原材料、技术、基础设施等等,知识、信息这些都是生产要素,我们经济学叫资源配置,这些资源是干什么的?资源是装备人的,比如说我有电脑,你没有电脑,我们两个工作效率差别很大,因为我有现代技术的手段,我的效率比你大大的提高,我处于一个基础设施条件比较好的地区,这要素和资源是装备人的,延长你的手臂的,所以我们要想促进人才发展,你要把他装备起来。第五个叫“分工安置人”,推进工业化、城镇化、产业转型升级等等这都是分工协作,把每个人放在最合适的岗位、行业、区域,分工协作最大的好处是提高效率,在我看来是四个词“发展、效率、分工、制度”,同样是一个教授是10万块钱,在美国是60万美元,为什么这么多?因为在那边有分工协作发展,劳动生产力提高了,所以有更多的回报,所以分工是安置。

这个是我的分析框架,希望为分析我们保险企业的人才发展提供一些帮助。谢谢大家!